阮茗谦无视朝堂上的喧哗,继续讥笑着:“井底之蛙,是看不到瓦蓝瓦蓝的天空的。”
宋光文:……
众大臣:……
阮茗谦说起“瓦蓝瓦蓝”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却是紫宝儿那张精致的小脸。
临近分别的前一天,大家伙儿都有些伤感,他的小女儿阮覃湄想活跃下气氛,抬头看天。
“哇,天空好美呀!”
他抬头看了一眼,顺口问了句:“天空什么色?”
阮覃湄:“蓝色?”
“什么蓝?”他故意逗弄着小女儿。
阮覃湄:……
就蓝色呗,还什么蓝?
紫宝儿也抬头看了看,脱口而出:“瓦蓝?”
远在梧桐村的紫宝儿坐在阁楼上,看着不但没有丝毫缓解反而越下越大的雨,揉了揉发烫的小耳朵,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到底在嘀咕些什么。
阮茗谦说完,也不再搭理宋光文,而是转身朝着东陵褚恭敬作揖。
“陛下,臣在凌安居住数年,临回京都之前,有幸得见现任北元镇镇守紫大山一面。”
“不过,臣见到他的时候,他还不是镇守,只是一个陪同家中幼子参加县试考的普通百姓。”
“紫大山出身行伍,一身正派,为人耿直,绝对不是那等奸佞之人。”
“臣的儿子现在就在北元镇北晖学堂读书,学堂里的夫子经常会带学子们,去紫大山所在的梧桐村,参加农事劳作,勤工俭学。”
“不仅是学子们,就连杜清枫山长和夫子们都一同参与并见证了土豆子过秤的丰收场景。”
东陵褚暗暗点头,他早就收到了暗一的飞鸽传书。
“如果说七皇叔和紫大山联手弄虚作假、欺骗朝廷,那么北晖学堂从上到下数百名的夫子、学子也都在弄虚作假吗?”
众大臣听了阮茗谦的话,纷纷点头,唯有宋光文脸色铁青。
站在第一排的吏部尚书王怀景也站了出来。
“陛下,臣也可以作证,臣的小儿子也在北晖学堂读书,书信中所写的并无不实之处。”
宋光文羞臊得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位尚书都如此说了,他还能怎么办?
可他还是不想轻易放弃这么大好的机会。
“陛下,北元镇和凌安县城越过安北府,直接上报朝廷,属于越级上报,这是对陛下权威的严重挑衅,理当严惩!”
听到宋光文的话,阮茗谦和王怀景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臣附议。”工部左侍郎姜成站了出来。
接着又有其他几位大臣站出来附议。
越级上报确实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说得轻一点,是对上官的不满。
说得重一点,那可是直接挑战天子权威。
严重的甚至可以直接判处死刑。
今天可以越级安北府,明天就有可能越过陛下,越过朝廷。
场面不再是死寂,而是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凄凄感。
东陵褚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宋光文和其他几个附议的大臣,半响嘴里吐出三个字:“丁公公!”
东陵褚平时称呼从来都是“老丁”,只有心情极度不虞时才会换成“丁公公”。
“奴才在。”
丁公公站直了身体,面向众臣,朗声说道:“陛下旨意,七皇叔担任凌安县令一职,但凡有事,无论大小,皆可直达天听。”
一句“皆可直达天听”,让阮茗谦和王怀景狠狠松了口气,却是让宋光文冷汗连连,不得不狼狈地退回到队伍中。
兵部尚书顾帅嘲讽地弯了弯唇角,那么通透的七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