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莽汉何其惊讶，这白发少年竟能将那牛皮酒袋中的酒喝光，却一点事都没有，这沙漠烈酒是他们村子酿的，就连那沙漠苍龙也饮过，却终究不喜欢这烈酒的味道，平日里这酒只做保暖之用，倒不敢如此豪饮。

“这酒也不醉啊！”

“有刀吗？”

“有有有。”

那年轻人从小腿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了苏言。

苏言将那空酒袋扔在一旁，手拿匕首将那头狼剥起皮来，其余之人也没有闲着，纷纷将倒地的沙漠狼捡起，苏言的手法何其精炼，只杀死而未伤及其身，如此倒是最好不过了。

沙漠狼擅长在沙漠之中奔袭，所以它的肉质鲜美至极，但一般人根本不是其对手，只会沦为它的猎物，众人如何想过吃这等野物？狼肉补五脏，御风寒，暖肠胃，在这沙漠之中是不可多得的宝贝，还未等苏言开口，众人纷纷对其剥皮，另外生起几堆火来。

苏言见到那骆驼之上的麻袋有了动静，便道：“这里面都是你们的族人吗？”

那莽汉沉默了，众人听得此言，欢声笑语之声戛然而止，这夜色之下死一般的寂静。

“是，也不是。”莽汉的声音传来，苏言竟有些疑惑。

“他们皆是外族人与本族人通婚的后代。”

莽汉冰冷的声音传来，顿时令苏言整个人变了一个人一般，一股黑气冲天而起，那莽汉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提在空中，苏言眼神之中的红芒顿时袭向那莽汉，众人皆疑惑为何苏言如此之大的反应，那年轻人脸上满是焦虑之色，他没想到苏言竟是如此喜怒无常之人。

“仙人息...息怒。”那莽汉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这白发少年的怒火根本不是他能承受的，只是他颇为不解，为何说完那句话苏言的反应如此之大。

“他们凭什么没有生存的权利？”

“仅仅因为他们是外族子女就要受到这般对待？”

“受族内之人歧视，此刻竟然为了让你们的族人苟活而成为祭品。”

“你们难道不惭愧吗？”

众人沉默，一时间竟被苏言说得无地自容。

这时，人群之中一个中年男子站了出来，道：“里面也有我的孩子，作为一个父亲，我很惭愧不能保护我的孩子，但是他告诉我，如果能用他一条命换一家人的命，他愿意，他希望他的妹妹能够好好活下去。”

“我来送他……”

话音未落，那中年男子已是泣不成声，被另外一个中年男子拉住。

“我们是普通人，我们没资格选择。”

“但我也想给他们一个美好的威未来，可我做不到啊！”

那中年男子神情极为激动，整个人跪倒在地上，“你能救我们吗？你不能！”

“我劝你还是快点走，别拖累我们了。”那中年男子的声音不大，却让苏言的心像是遭受了重击一般。

你不能啊！

眼角的泪竟这般哗啦啦地往下流，他能做什么，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在他的眼前，他却无能为力，他能做什么，他只会把事情一件又一件搞砸。

冲霄宗灭亡，他还在泽阳苟延残喘，躲避仇人的追杀，却不能为冲霄宗做一点事，师尊灵彦真人下落不明，师姐云瑾，师兄云魏，他们的脸庞一幕一幕浮现在苏言的心头，只觉得鼻子一酸，他不能啊！

“咝”

一头惊天巨蟒竟悄然出现众人眼前，想必是闻到那鲜血的味道，那巨蟒通体透黄，体大如牛，嘴里的蛇信子不断吐着，一双眼睛似勾魂的刀，顿时令在场之人一阵惊慌。

“我可以！”

无数次否定自己，让他明白，否定自己根本无济于事，这山海，除了拼命，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冷眼相望，苏言眼神之中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