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1 / 2)

深宫囚 鸠羽千夜 1617 字 2023-01-10

初秋,晨间的风已经带上颇为厚重的凉意,拂过枝头树梢时偶尔卷下一两片早黄的树叶,在这清冷的早晨显得格外萧索。

天刚朦朦亮,地平线上隐约透着白光,抬眼望去还能见到挣扎着挂在西边的残月,惨白得没有丝毫光芒。街上早起的人三三两两,瑟缩着脑袋沉默走过,在有些泛青的晨光里如同飘荡的游魂。

突地城南紧闭的城门无声打开,驶进一列马队后又迅速关上。马队井然有序的将一辆全身漆黑的马车紧紧围在蹭,车队行得很快,但所有的人和马匹全都寂寂无声,甚至连马蹄下都被包住,踏着方砖没有惊起丝毫声响,快速地向城门驶去。

城北恢宏庞大的皇宫迭叠的飞檐下挂着的宫灯也一盏接一盏的熄灭,宫人们也开始洒扫或端着水盆一类随时准备伺候着自家主子起床。

一个有些年纪的宫监弯着略微佝偻的身子急急穿过那些早起的宫人,跨过几重宫门贴着宫墙走到座空旷宽阔的宫殿前,屏开那些正在门前洒扫的宫人小心翼翼推开前门闪身进去,再将门关好。殿前的鎏金巨匾在晨光中显得有些暗淡,铁划银钩般的“午阳殿”三字也因此多了抹肃杀的气氛。

殿内没有掌灯,关门后光线更暗得犹如黑夜,老宫监几步迈到殿间“扑通”一声跪下,俯身用有些尖细又带着沙哑的嗓子道:“禀陛下,车队已经回城,人已押解入宫,此刻正候在门外。”

殿内更深的暗处随着话音猛地走出一个身影,在朦胧的光线中益发高大,带着隐约的戾气,问道:“来了么?”语如冰铸,寒气逼人。

老宫监身子俯得更低,目光落在眼前那双明黄为底金线压绣的腾龙履上:“是。”

“宣!”

“领旨。”老官监叩首后起身匆匆离开,殿门乍开又合,瞬间漏进的光线勾勒出一张线条分明的年轻脸庞,双眼有着隐约的血丝透出股噬血的颜色,下一刻,便又被黑暗吞没。

不多时门“喀”的一声又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四个人,老官监在前领着路,后面两个身形魁梧穿着轻甲形似武官的男人押着一人走进来。那人同样是个男人,身形修长却显得有些单薄,被反剪着双手还犹有不甘的想要挣扎,被身后两人紧紧抓着双肩扣住双手,走得有些跌跌撞撞,喉间不时溢出几声愤恨的低吼却说不出话,显然嘴巴是被封住了。

老官监走到刚刚的位置再次跪下:“皇上,人带来了。”

后面的两个男人施力想要被押的男人跪下,那人却倔强的挺起腰杆直着双腿说什么也不愿屈膝,最后押着他的人出脚同时踢向他的膝弯,手上猛地加上“千斤坠”,大力压着他跪下去。

“咚”的一声脆响,是骨头撞击上石板地面的声音,男人被生生压在地上却倔强的仍然不肯低头,直到又被两只手扣在颈部狠狠压下去,撞上地面又是“咚”的一声脆响。

这时那两个男人才跟着跪下,双手仍然牢牢压着那人,低头齐声道:“见过陛下。”

年轻的帝王再次从黑暗中走出来,却没对那三个有什么表示,只直直对着被压制在地上的人道:“三年前曾灭我启粱近十万大军让我父王饮恨而终的莫纪寒莫大将军,今日初次得见,我是不是该对你说声三生有幸?”

被压跪在地上的人闻声忽然双肩用力似要从地上起来,无奈被死死制住,只能勉强将头抬起半分,看清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双明黄为底金线压绣的腾龙履。

喉间再次发出低吼声,带着不甘愤慨,那些声音皇帝听在耳里觉得说不出的舒服,嘴角也勾起些许弧度,太阳此时已升起小半,透过窗棂的窗纸洒进些黄白的日光,衬着那笑容却显得分外冰冷没有温度。

直到他觉得够了,才一挥袖道:“你们都退下吧,寡人要与这位神交已久的将军好好谈谈心。”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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