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见面怕是就要称呼林议员了。”
林衍眉头舒展,他并不怎么在意这些东西,但真正走到这一天,还是生出几分欣喜。
……
4月5日,清明节。
远处青山,草长莺飞,绿树成荫。
这是一处陵园,门口竖立的高大石碑上刻着“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贾谊看着有些失神,道“每一年只要这一天得空,我都是会来这里一趟。”
“想想也是来了好多年。”
朱喜因为生着一副鹰钩鼻,平时多少显得有些冷傲,可此时脸色也柔和下来。
他缓缓道“走吧,去拜祭一下我们的老朋友。”
林衍面容肃穆。
今天一早,戴淳便赶到他家,然后带着他接上几位议员赶到了这里。
那些留存在历史中有温度的名字,便埋在这青山,与远处喧嚣的城市遥遥相望。
他们一行人挨个拜祭,步履缓慢。
而经过一座墓碑时,贾谊轻声道“这座墓是拓跋的大儿子,拓跋山。”
林衍一怔。
看向拓跋吉,只见他蹲下身,认真擦拭着墓碑。
他去过拓跋吉家,只知道他有个儿子叫拓跋岩,中等战神,没想到还有个大儿子已经牺牲了。
“当时是2026年,长江流域淮河水系发生水域怪兽兽潮,集中爆发在洪泽湖,也就是‘洪泽战役’,拓跋山当时是高等战将,不过还是不幸牺牲了。”
“那时候拓跋是东南军区的副司令,不过考虑到家住天京,方便家人拜祭,所以就将墓定在了这里。”
林衍点头,躬身拜祭。
拓跋吉默默起身,深深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然后道“我们走吧。”
一路上,林衍听着他们说起很多过去的事。
生在这样的时代,总有太多悲壮的故事。
事实上,除去拓跋吉以外,邓钧的儿子同样牺牲在抗击兽潮的道路上,不过他早年妻子便去世了,并未续弦,家里只有他和独子两人,在儿子也牺牲后,这些年一直都是孤寡一人。
他儿子的骨灰也埋在这青山。
所以才在卸职国防大学校长后,便开设了剑馆,这剑馆并不向外招生,只在军队内部挑选。
这些事情都是他们从未提过,林衍从不知晓的。
在他的印象里,邓钧一直是一个刚正执拗的老人家,却未曾想到,他除了剑和理想,竟是一无所有。
在这条路上,失去和获得是相生的。
他们不是故事的主角,所以命运从不天眷,他们只是墙角的花,生长在路边的淤泥。
可每一朵无人问津的花,都有自己的芬芳壮美。
每一个人默默无闻的人,都有自己的盛大壮烈。
生命从来都值得敬畏。
走到大半,他们竟然在这里遇到了温修永一家人,旁边还有一男一女,可能是董青瓷的兄姐。
董青瓷看上去眼圈有些红,应该是刚哭过。
温至安挽着母亲的手腕,神色宁静。
双方点头致意,林衍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和那个在大涅槃时期中留下伟大一笔的名字,深深鞠躬。
拓跋吉道“你是叫青瓷吧?”
董青瓷点点头,然后礼貌道“拓跋议员怎么会认识我?”
“南彪当时刚当兵时,进的就是我的团,他是江苏泰兴人,我也是泰州出来的,之后因为表现出色,他被调动到了首都,安家落户。”
“当时18年,保护长江沿岸的百姓迁移到江南基地市,就是由我负责的,南彪当时是国内最强的几个武者之一,也是我亲自联系让他进行支援,可是最终他牺牲在那里,我要对你,对你们一家道歉。”
头发花白的老人眼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