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马！”

在场之人除了一脸面无表情的卫庄外，皆露出惊讶之态，其中以弄玉与紫女为最。

当听闻“李司马”这三个字后，弄玉便呆立当场，眼神飘到李复身后那粗布之人上，眼中似有万千思绪，久久不能回神。

“姐姐，姐姐，”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似是刻意压低音声，所以显得有些不真切，当衣袖被人扯动，反应过来的弄玉，往身后望去，回应个牵强笑容。

整理情绪，对李复问道，纵使她隐藏得好，依旧可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丝丝颤音。

“先生，唤我来有何事，如果有什么需要用到弄玉的，但说无妨。”

“没什么大事，请你来目的嘛，”李复指着紫女旁的空位:“诺，在那静静看着就行，等问完后我在给你安排。”

两人顺着李复手指的方向落坐，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李复身后之人，步履蹒跚地从角落阴暗之处走到灯光前，绷带下露出的皮肤是苍黄之色，看着像行将朽木之人，他于韩非面前停下，双膝跪地。

“李开，拜见九公子”。

这句话似是确认弄玉心中的自欺欺人，双肩轻微颤抖，在灯光的折射下眸中隐隐有泪光流动，似要在下一秒夺匡而出。

“李司马不必见外，此处没有九公子，只有一个喜爱美酒之人。”韩非双手虚扶，待李开起身后，接着道:

“那就请李司马帮我等说说当年之事吧。”

“当年我与刘意领兵平定百越内乱，我为主帅他为副帅……”，一段独白缓缓在屋內响起，当年的往事好似嘘嘘浮现在众人眼前。

待最后一字落下，房间内陷入短暂的沉默，韩非率先开口，打破这片平静。

“李司马，你可知，在你“死后”，刘意便掌握军权，一家独大，并且火雨公的大女儿也下嫁予他，少不了他背后之人的推波助澜。”

“而你的到来，恰好刘意死于自己屋中，定会引起某人的注意。”

“还有我没记错得话，一个月前，胡夫人曾在戏苑见到一个下等奴仆后，从此之后心神恍惚，这个奴仆想必就是李司马吧。”

“虽说现在你行踪未必会暴露，但如果那人想查还是能查到的，恐怕到时李司马的身份也会暴露吧。”

李开沉默不语，韩非见状自顾自的继续说:“如果你的身一旦暴露，恐怕你难逃一死。”

韩非的话像是一把匕手，猛力的扎在其后身后弄玉的心上，语气急切，忍不住出声问道:

“公子何出此言”

一旁全程未说过一句话的的卫庄，此时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开口打断张开欲言的韩非。

“当年百越所胃的判乱，是你父王一手培植起来的，然后凭借显赫军功，登上王座，他自是不希望一个已死之人突然出现，让那件事浮出水面。”

被打断的韩非无奈的看了卫庄一眼，又出现了平时的吊儿郎当:“卫庄兄，当着我的面讨论我父王的事，你好歹也要考虑下我的感受。”

对此，卫庄回了他一声冷哼，随既无视他的存在，早已见惯不怪的韩非快速变脸，又恢复正经神色。

“事实确实如此，为今之计就只有在人还没发现之时，离开韩国，然后再由我等善后即可，不过……”

似是故意吊着众人胃口，停顿片刻后继续道:“李司马我知你来此，早已置身死于度外，恐怕不会同意吧。”

“或许，你说得对，但我早已失去选择的权利。”李开眼神平静，似是早已做好身死道消，紧攥的拳头显示着他的决心。

“既然李司马的话说完了，那我就先带他走了。”默默看着这一切李复，开口给在场众人说一声，起身对着李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便带着他走出众人的视线。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