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入了众神的眼底。先前叽叽喳喳的声音都没了，只剩满堂的寂静，每一位神的面色堪比菜色。

夜修罗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暴戾的神力一闪而过，带着槃瓠直冲月相思所在。

“月相思那里什么情况！”夜修罗暴虐地冲槃瓠喝道。

“不清楚！希望能捡到月相思的碎片。”槃瓠不耐烦的甩开夜修罗拎住他领子的手。

……

“咳咳……”

趴在地上的月相思看着不远处牡丹君的那颗头。她临死前仿佛见到了惊惧的事，双眼瞪得老大，样子着实恐怖。

那冲天的火光还未散去，月相思看了看身边——画血在不远处，只要伸伸手指就可以拿到了。

她努力的伸出手，够到了画血，将它收回了自己怀里。

外面的那些神仙，应该都知道这里了吧，也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了。

月相思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手指无力地松开了。

她的脑海里还在浮现出刚刚的画面。

——“不！不可能！！”牡丹君几乎要将喉咙崩裂！

月相思之前被神格的力量冲撞到，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几乎都要移位了。她努力地睁开凤眸，却看到了……一双翅膀……

“月相思！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还不死！！！”不远处的牡丹君靠着最后一丝灵力，红着双眼，对月相思大喊“你去死啊！快去死啊！”

“呵，”月相思冷笑，“看见我不死，你很失望？”月相思捡起地上的画血簪子，幻化为剑，一步步向牡丹君走去。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神格溃散吗？”

十米……

月相思盯着牡丹君，一步步地靠近，“因为你为君不仁，打压小辈，嫉妒比你天资好的长辈！”

五米……

“因为你为母不慈，留放女儿，废灵根，甚至虐待打骂！”

月相思站在了牡丹君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活该！”

“不，不不，不要！！！！”

噗呲！！

月相思挥下了最后一剑。

坏人就是坏人，改不了其本源。

……

月相思渐渐失去了意识，在她意识还未完全消散的时候，她恍惚间，看见了一袭玄色广袖，在那火光中各外注目。

“月相思！”

是……是谁？

月相思把快合上的凤眸努力睁开——她看见了一个人影，熟悉的……人影……

凤眸重重的阖上了。

……

夜修罗将人一把抱起，脸色沉了下来。他阴测测地盯着牡丹君唯一完好的人头。

槃瓠姗姗来迟，瞅了几眼夜修罗怀里的月相思，不吭声。

“把那牡丹的头拿上，出去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夜修罗把目光移到槃瓠身上，“这个荒芜幻境暂时不能用了，那两个人选还在深海幻境，天君会主持大局，这里火光未散，先出去。”

槃瓠迟疑的点了点头。

夜修罗撇了他一眼，“怎么？”

“没，没有。”槃瓠摸了摸鼻子，拎上牡丹君的头颅，尾随着夜修罗离去。

在他们身后的火光中，一根被夜修罗刻意踩在脚底的金色的羽毛正燃烧，奇怪的是，火，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