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吧，母亲，您别这样，挺吓人的。”第五如云苦笑道，他可知道的最清楚，自己母亲看起来儒雅随和，对下人们好的不得了，又温柔又体贴。

实际上雪怡然的本质是另一个极端，二十几年前江湖上到处都是她的凶名。

说来也真是巧合，二十年前江湖上最有名的两大女魔头，一个便是他母亲，另一个则是他的姥姥寒江月。两个大魔头都成了他的亲人。

“敢对自己人下手，这样的人不值得可怜，你尽快找出来悄悄杀掉就可以了，但不能让我的这些小姑娘们知道。”雪怡然狰狞地低声说道。

第五如云点了点头，说道“那，您快回去吃饭休息了，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雪怡然满意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走时还不忘留下一句“千万不要心慈手软。”

第五如云呼了口气，又返回了屋子里，他并没有走进去看秋露，里面正有人在照顾她。

他走到了那个桌子旁边，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了下去，他这才仔细地看着这些破碎的纸片，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一些纸。

应该是一封信什么的?

第五如云立马把放毛笔的盘子拿了过来，然后在桌子上拿了一张白纸柔碎了放在那盘子里，然后有拿起花瓶，倒了些水进去，然后拿起一支未沾墨水的干净毛笔，在里面搅动起来。

然后他把一个个碎片放在了另一张白纸上，开始拼接起来。

纸糊黏在了毛笔上，第五如云轻轻提笔，点在了破碎的纸片之间，划过之后，轻轻一吹，纸浆一凝固，两块碎片就拼在了一起，这是最顶上的两片，两片拼接好了之后显现出一个歪歪斜斜的字“露”

第五如云继续拼接起来，这是一个细腻活，碎片结合之间既要纸片配合，字迹也要是匹配的，而且毛笔蘸纸糊也很不容易缝合，但第五如云并不怕麻烦，仔细地拼接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他能听见背后的声音，大夫来的时候，他又拼出了“半”“一”“可”几个字。

很久之后，大夫又从他背后走了，他还在继续拼着。

渐渐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那两个守在里面的侍女也和第五如云说了一声，给他点了盏灯之后走了。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一个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了，这张纸才完全拼接好，紧紧依附在来一张纸上，他小心翼翼地把纸挪到了烛光下。

他举起双手狠狠地伸了个懒腰，看着这张纸上弯弯曲曲的字迹，温柔地笑了。

“一道残阳铺水中，

半江瑟瑟半江红。

可怜九月初三夜，

露似真珠月似弓。”

“这丫头，居然抄了首诗来糊弄我，害得我拼了这么久。”第五如云忍不住笑着。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她不是被人害了之后裹在被子里的，而应该是秋露看到了这张纸被撕碎了，躲在被子里哭，但那陌生的脚印却做不了假。

而且秋露的床架本就是新的，怎么可能那样就坏了，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不过今天应该调查不到什么了，等到明天，那个鞋印被查出来，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第五如云小心翼翼地捧着这张纸走进了卧室，床上的秋露还没有醒来，她的额头上包裹着一个绷带，脸色红润，还有微微可闻的呼吸声。

第五如云这才放心下来，把那张纸轻轻放在了床头的桌台上，然后轻轻坐在了床边，拿起秋露的手，把了把她的脉，发现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脉搏依旧，只是还处在昏迷中没有醒来。

第五如云这才完全放心了，现在秋露在他床上，秋露的床又已经塌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没地方去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只好走去了秋露的房间里，把她的被子裹着抱了过来，在自己的床边上把被子铺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