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离恨天灌愁海(1 / 2)

林穆的电话挂了之后,娄成觉得双腿瘫软,一屁股跌在了路沿。他抬头瞅了眼陆小朝,陆小朝便挨着他坐下了。

他们面前是一个空旷而巨大的废旧停车场,目前这停车场已经被射击馆买下了,停放着一些报废了的旧车。

一百米开外,一辆1a1艾布拉姆斯主战坦克开动了,呼呼地履带声刺破空气传来,引擎声撼人心魄。站在坦克上的斯隆大力地挥舞着美国国旗,红着脖子吼出了震彻天际的雄心壮志。

二十米,十米,五米,坦克不断向一辆黑色的敞篷林肯逼近,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坦克身后飘起浓烈的白色烟雾,呛人口鼻。

“艹!!!”坦克和斯隆都是眼中喷火、血压飙升,嘶吼着向林肯冲去。

“咔啦咔啦”一阵火光四射,碎玻璃、引擎盖、裂车灯四处乱飞,敞篷林肯瞬间被碾成了一堆废铜烂铁,滋滋地冒着余烟。

“啊啊啊啊啊!”斯隆仍在怒吼,“艹!再来!再来!”

“唉。”娄成叹了口气,感到自己就好比这远处被压得稀巴烂的黑色林肯。他转过头问陆小朝“他玩了几把了?”

陆小朝看了看手机,现在是晚上11点半,“今天专门让他们调了六辆车来,这应该是最后一把。”

娄成把脸埋到了手里。

“行了,”陆小朝肘了肘他,“马上收工了。晚上去玩。”

“没钱玩儿了。”娄成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林总说,晚上坦克这笔费用,由我先垫着。”

娄成捂着腰间的百夫长信用卡,颤颤巍巍地直起身,对上了陆小朝怜悯的目光,愁眉苦脸道“盛雪儿不挺正常一姑娘么?不温柔吗?不漂亮吗?他怎么又看不上了?”

“你别说兄die,”陆小朝摆了摆手“他还就欢喜神经兮兮的。正常人降不住他这种祸水。”

……

到了晌午,李洛说什么都不肯在医院呆着,非要回家去。

她说自己万万不可在病房的洗手间处徘徊,原因有二一则盛雪儿仍在病房门口苦苦等候自己的情郎,而洗手间靠门太近,一不留神就会被下降头;二则盛雪儿似是受人甘露之惠得以成人形,若是以流水诱之,她定久久不会离去。

李洛说自古怪力乱神皆能穿墙,只有保持绝对距离、避免眼神交流才是应对它们最保险的方式。

就算盛雪儿实已离去,但她终日游于医院这大悲大喜之地,饥则食爱恨为膳,渴则饮情仇为汤,盛雪儿行过之处,定是萦绕着一段缠绵不尽之意。

自己若是凑得近了,免不了拈上这悱恻的哀思,又偏偏俗务(加班)缠身,不得天地之精华(炸鸡),缺了雨露之滋养(奶茶),必会渐渐失了自己的人形,终游于离恨天之外,灌愁海之中。

周诗亦中午抽空过来看李洛,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听了听她这一番高论,深表佩服。

林穆嗤之以鼻,以身试法,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说并无异样。

李洛上上下下瞧了林穆一遭后讲道,他这人冷心冷面、萍踪浪迹,盛雪儿大抵耻情而觉,不愿与他再有干系,遂不再纠缠。

周诗亦忙笑着问,若是如他自己这样重情重义,该如何是好?

李大师自不会被他问倒。她静静阐述,若是同自己这般瞻情顾意之辈,而非水流花落成性之人,需得一药引方能辟邪。

这药引简单得很,只需春天开的粉桃花花蕊七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花蕊五两,秋天开的黄菊花三两,冬天的红梅花一两。

周诗亦故作恍然大悟之状,忙问林穆可有这药末子研磨着,能与李洛护体之用。

林穆脸色铁青,并不言语。

对于肠胃感冒的人来说,不上洗手间难于登天。李洛对自己这套理论也算是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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