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陌生人跟自己搭话，小姑娘还很羞涩，声音也小小的，“嗯，最近老板都没有接到单子。”

宋玉华眉头微皱，难怪陆明看起来挺焦虑的。“那你们老板上一次接到订单是什么时候？”

小姑娘刚进厂两个月，接触的人不多，因此也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想了想，认真答道：“十一天前。”

宋玉华算了算时间，可不就是林长山上一次来下订单的时候。

看来这家服装厂的经营状况的确很不好啊。

之前两次的订单成品她都看过，制作效果还不错，虽然比不上纯手工制作，且有些细节部分的线头略显凌乱，但整体上还是不错的。

更何况他们需要的量并不大，愿意接单的服装厂很少，所以无论是林长山还是宋玉华，都决定跟大发服装厂进行长期交易。

若是大发经营不善倒闭，那么他们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

林长山和陆明已经进了办公室，也不知两人怎么谈的，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员工脸带笑容拿着图纸走过来，略显兴奋的高举图纸大喊：“我们有活儿了，准备开工！”

看着大家伙儿开始忙碌起来，宋玉华真心替他们感到高兴，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忙碌能持续多久。

宋玉华的担忧果然没错，回去的路上，林长山告诉她，陆明的服装厂要做不下去了。

不仅是因为经营不善，更是因为家中老人病了，所以急需用钱，陆明已经有将服装厂盘出去的打算。

本着林长山已经是老顾客，所以陆明直言告诉他，这次单子他接下，但另一方面，希望林长山能尽快找到下家。

因为这个服装厂还能坚持多久，连他自己都说不准。

回到布店，山伢子赶紧为两人端来凉茶，还将铁圈电风扇打开，嗡嗡嗡的风扇声顿时响起，而他自己，则抬手摸一把额上的汗水，又笑呵呵的回到柜台前。

林长山喝一口凉茶，顿时觉得暑气消散不少，扭头冲山伢子招招手，“过来，有风扇不吹跑那么远干嘛，你傻啊。”

山伢子咧着嘴抓抓后脑勺走过来，似乎真有些傻乎乎的，完全没了之前做事的机灵劲儿。

宋玉华和林长山一边喝着凉茶一边讨论下一次订单该如何是好的问题，眼看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他们得赶紧找到下家服装厂才行。

林长山轻叹，“服装厂那么多，我找个时间，一家一家的看吧，总能找到愿意接小量单的。”

“不仅如此，还得可靠，否则制作出来的衣服满是瑕疵也卖不出去。”宋玉华补充道。

“还得防止被人压货、拖延时间、在合同上做手脚……”林长山越说越烦躁，让他想起上次被范老板算计的事情。

“哎，陆明急着用钱，售价比市场价足足低了好几百，要是我有足够的钱，直接将大发服装厂买下来，自产自销，还省时省钱，多好。”林长山感叹，遗憾的摇摇头。

他只是随口说说，然而宋玉华听在耳里却觉得这个主意甚好，越发心动。

“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林长山一愣，“不会吧，我只是随便说说，再说了，二千七呢！我们哪有这个钱。”

买下大发服装厂的好处林长山十分清楚，但问题是他们没钱啊！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上千。

宋玉华紧皱着眉，微微咬着下嘴唇，她本来就很穷，去一次国外后九更穷了，全身上下也不过二十几块钱的生活费。

随着时代的发展，越往后走物价越贵，再等一两年想要买一个小工厂就绝对不止这个价了，现在无疑是个好机会。

咬咬牙，宋玉华决定拼一把，严肃的盯着林长山，“林哥，你跟我说实话，你最多能拿出多少钱？还差多少？”

林长山沉默一瞬，竖起两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