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衍行到云市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从机场到达厅里出来后，他没有等很久，就很顺利地坐上了出租车。

“师傅，去南山路的九号公馆。”一上车，他淡淡地说出了目的地。

“好咧。”

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圆润的脸上有一双浓眉大眼，看起来倒有些憨厚，笑容可掬地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坐后座的慕衍行，“小伙子，你不是我们云市人吧？”

“嗯。”慕衍行轻轻地哼了一声。

“小伙子，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能猜到你不是我们本地人？”

抛出问题后，不需要慕衍行的询问，出租车司机又用他那带着云市口音的普通话，有条有理地跟慕衍行分析了起来，“一，你的口音就不像，你的普通话说得标准着咧，不像我，嘿嘿……第二，你长得也不像我们本地人，小伙子长得这么俊，说实话，大叔开了二十多年的出租车了，见过的人也有几十万了吧，还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你的咧。第三，你要去的九号公馆，是我们云市有钱人住的地方，基本上本地人都知道九号公馆在哪里，就更不要说我们这些常年跑出租的了，所以，本地人一般都直接说九号公馆，而不会说南山路的九号公馆。嘿嘿嘿……你说我分析得对不对呢？”

慕衍行又“嗯”了一声。

“小伙子，都马上要过年了，你这是来云市出差的吗？还是来旅游的呀？”司机眼睛直盯着前方的道路，但嘴里还不停地问着慕衍行。

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后座的小伙子传来声音，司机不由地又瞄了一眼后视镜，小伙子似乎在闭目养神了。

司机这才觉得自己刚刚好像话有点多了，他们这些跑晚班车的就是这样，有时候主动和乘客聊天，除了表达自己的热情亲切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说话也是防止自己犯困的一种方法。

但既然小伙子都已经闭目休息了，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地闭上了嘴巴，专注且认真地开着车。

而慕衍行，即便闭上了双眼，耳边没有了司机稍嫌聒噪的声音，内心依旧平静不下来，思绪不禁又回到了办公室里看到的那一幕。

照片里的那个男生，真的是苏砚瑾的男朋友吗？

这一刻，他竟然不敢笃定苏砚瑾对他是否还余留一丝的感情了。

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她也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了呢？

他真的说不上来，但是却很清楚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不对劲。

听到她生病的消息，他会有一丝心疼；看到她只给宿舍里的李斯南和孙鹏送平安苹果，他会有一丝吃醋；看到她和别的男生说说笑笑，甚至一起共进晚餐，这画面让他觉得非常刺眼，就是这种刺激，让他做出了这二十一年来最疯狂的一次举动，跟踪她和那个男生；看到她被其他男生表白，他会有一丝害怕；看到视频里的她，他心情会变得很好……

这种种的一切，是不是都代表自己也喜欢上了苏砚瑾呢？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不然一向冷静的他，也不会在看到她和其他男生的合照，听到她有可能交了男朋友时，立马上网进入学校的档案管理系统，查看她家里的住址，不顾一切地半夜从海城飞来云市了。

也许，从见到苏砚瑾的第一眼，她笑靥如花地跟自己打招呼“学长，能有荣幸和你交个朋友吗？”也许就是这不一样的开场白，就是这第一眼，他的内心就落下了她的影子吧，只不过被他下意识的抗拒，而最终选择了忽略。

所以，才会在苏砚瑾每一次想靠近他时，他都用了极尽冷漠的态度和近乎残酷的言语来羞辱她，以此来狠狠地逼退她。

甚至自己还动了手，即便当时他不是有心的，但对苏砚瑾所造成

的伤